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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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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炸裂的一聲引得老爺子側目, 他往硯臺裏倒了點清水, 蕭明立刻站起來, 規規矩矩地過去給他磨墨。

老爺子沈著道:“慌什麽。”

“爺爺, 京城那邊……”蕭明臉色難堪, 欲言又止。

他跟在蕭懷遠身邊學著掌事多年, 但在這刀光劍影巨艦鼎立的商場裏還是個初出牛犢,得罪了鐘氏, 他不怕嗎?尤其鐘氏和澳門的霍氏是一家人,分別由鐘珩鐘斯兄妹倆掌管,傳聞鐘珩氣度沈穩行事大氣,那在澳門的鐘斯卻是個睚眥必報的暴脾氣。

他親眼見過別的家族大廈傾塌, 轟然一聲,偌大家族說沒就沒了, 生怕自己也步了後塵。

他向來小心翼翼,步步為營,卻不知在何時得罪了鐘氏,鐘氏和霍氏是什麽,蕭氏又是什麽, 拿什麽跟人家鬥?即便蕭家在秦城地位斐然, 也只是在秦城,放眼全國多得是能踏平蕭家的業界巨擘, 那鐘氏和霍氏是立於金字塔頂尖的家族, 要是真得罪了, 蕭明都不敢去想蕭家會有什麽後果。

他又急又怕, 低頭一邊磨墨一邊倉惶地擡手擦額頭的冷汗。

“霍氏的勢力在澳門英國,遠在天邊,鐘氏也未曾有過交集,談什麽得罪一說。我蕭家子弟行的端坐的正,怕什麽?”老爺子就見不慣他這膽小怕事的樣子,斜睨了他一眼,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。

論氣魄論膽識,蕭明這長子跟蕭準那次子比起來差得不是一星半點。

尤其蕭明還是他從小帶在身邊教養的,長大了又交給蕭懷遠帶著在商場磨礪。小時候他也是個意氣風發的驕傲性子,在秦城的家族子弟中獨領風騷,怎麽長大後卻是這幅畏首畏尾的丟人模樣!

卻看蕭準,大學時才開始摸爬滾打,蕭家從中掣肘都沒能阻止他高樓鼎立,一躍成為新貴。當時精心培養的要是蕭準,蕭家如今還不知是何種光景……

算了,不提那白眼狼也罷。

老爺子一口氣寫了好幾張大字才放下筆,蕭明趕忙扶著他走到一旁坐下,又給他泡茶。

老爺子緩緩道:“不過是一塊地皮沒拍著,這不是常事嗎?怎麽就是得罪鐘氏了?”說罷他目光冷厲地看了蕭明一眼,語氣暗含警告,“還是說,你還做了些什麽我和你爸不知道的事?”

蕭明頓時汗如雨下,連連否認,“沒有,爺爺,我哪裏敢?”

你要是有這個膽子反而好了……老爺子失望地嘆了口氣,如今蕭準跟家裏決裂,蕭遙還小,又被慣成了個任性跳脫的性子,三代唯有蕭明拿得出手,他也是在愛妻逝世後由容小雲提了一句才猛然察覺,三代竟是沒人了。

這才給蕭準安排姻親,沒想到弄巧成拙,人沒拉回來,反而撕破了臉皮。

“鐘氏那邊,我已經讓人探口風去了,只要不是鐘珩的意思,什麽都好辦。你以後要獨攬蕭家大小事,這麽一點點風吹草動就慌成這副德行,像什麽樣子!”老爺子狠斥了他一句。

蕭明規矩地坐在一旁聽訓,他知道老爺子心裏氣得很,蕭懷遠被人當眾潑臟水,老爺子也覺得屈辱不堪,進書房連寫十幾張大字才緩過來。

現在老爺子開口了,他自然也就能安心了。

正院這邊,蕭懷遠回來洗了三次澡那臉還是烏漆抹黑的,也不知這潑的到底是什麽東西,竟是洗都洗不掉!蕭懷遠坐在沙發上直喘粗氣,容小雲拿著濕毛巾坐在他旁邊一下一下地給他擦臉,又氣又心疼,不住地叫人去查,甚至直接把保鏢都換了一波。

那麽大個人端了盆水進來,潑完還能讓人跑了,一下跟泥牛入海一樣蹤影全無,要這些保鏢有什麽用!

還好只是一盆臟水,這萬一要是硫酸呢!現在報警都找不到線索,堂堂蕭氏的當家人,就白讓人侮辱一通了嗎!

蕭懷遠臉皮給她擦得生疼,擋開容小雲的手,氣息沈重道:“擦不掉算了。”

蕭遙坐在一邊,神情十分覆雜,這事兒該不會是那死撲街幹的吧?他剛把蕭家的種種跟那撲街說完,現在立馬就開始出事了,太巧了吧。

他正想著,就聽他媽說:“是不是蕭準?不然誰那麽大本事又圖什麽要做這種侮辱人的事?”

蕭懷遠還沒說話,蕭遙就否決道:“不可能,蕭準動手都是光明正大的亮刀子,他不幹這種偷偷摸摸的事。”這麽一說,他連帶著那個死撲街都否決了,那撲街自己沒本事做這種事還是得依靠蕭準手底下的人,蕭準自己都不屑做,怎麽會縱容那撲街做?

而且蕭明那邊也出事了,還是大事,蕭準在游戲行業再牛逼,手也伸不到地產界來。他要是光把地皮拍走倒也不難,但拍走地皮的是鐘氏經理人,他爺爺都十分忌憚鐘氏,蕭準哪裏能驅使得動鐘氏。

顯然不是那倆人。

蕭明那邊,估計就是純屬倒黴。要不是他爸也被潑了盆臟水,蕭遙今天可得開心死,看蕭明倒大黴他恨不得跑他家門口掛一串一萬響的炮仗吆喝一下。

“那還能有誰!”容小雲怒道。

“蕭明不是去查了嗎?等他的消息唄,誰知道是不是蕭明自己毛手毛腳在商場上得罪了人啊,害得爸爸跟著受罪。”蕭遙歪在沙發上不屑道,也就是他爸還在這,不然他得把蕭明罵到泥裏去。

蕭懷遠無奈地蹬蕭遙一眼,“這不是你大哥攤上事,是整個蕭家攤上事,你還在這裏嘲諷這個那個,你倒是心大。”

蕭遙正忙著給他爸撤熱搜,撲街賠的一千萬都快見底了,也正煩著呢,嚷嚷道:“爸爸您也不想想人鐘氏高高在上,瞧得見蕭明嗎?再說鐘氏要是真盯上蕭明了,還至於花那麽多冤枉錢拍一塊地皮?人擡手就把蕭明碾死了好不好,跟他費這個勁兒幹嘛。”

他話說得難聽,蕭懷遠直皺眉,暗說自己把他慣壞了,搖搖頭站起來去南院看看情況。

等他走了容小雲把毛巾放一邊,走到蕭遙身旁坐下,用胳膊肘戳他一下,低聲說:“你就沒別的想法?”

“什麽想法?”蕭遙擡頭瞅著他媽。

容小雲道:“蕭明跑到京城去你以為是為什麽?他現在出師不利倒是好事,不然等他在京城紮穩腳跟,蕭家家業秦城是他的京城也是他的,還有你什麽事?”

蕭遙不屑道:“說得好像誰要跟他搶一樣,他愛咋咋,關我屁事。我不要,全給他。”

容小雲蹙眉拍他一巴掌,“說什麽胡話,我太慣著你了是吧?”

蕭遙被他媽一掌拍得趴在沙發上,哎呀哎呀地哼哼,不知是煩躁還是在撒嬌,“媽,我是蕭家人,你們想我擔什麽責任我肯定盡量。但我也有自己的理想抱負,不想走你們鋪好的路也不是我的錯。我說句難聽的,等爺爺和爸爸百年之後,我只拿我該得的那份遺產,別的我也不爭,你們也別逼我,不然小爺跟你們翻臉!”

“翻臉是吧!”容小雲又是一發如來神掌打在他腦門。

蕭遙哈哈笑起來,晃了晃手機道:“行了熱搜我撤了,我要去公司看看,我走啦。”

容小雲嘆了口氣,只當蕭遙還小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,他從小衣食無憂慣了,沒受過挫折,此時她倒是希望蕭準能在業界磋礪磋礪他,好讓他知道走鋪好的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。

高見澤一直在蕭準辦公室裏賴了一下午,等到蕭準下班,拉著他和霍因出去,請吃晚飯。

兩人許久沒見,之前高見澤忙著拍戲,也沒怎麽跟蕭準聯絡,晚上扒著他要好好喝一頓。

霍因自然是忙不疊扔掉手柄跟上去,護食的狗崽一樣,警惕得很。

進了餐廳落座,高見澤點了瓶紅酒,對侍者說:“給我哥哥來一杯鮮牛奶,要冰的。”

侍者應聲下去。

蕭準忍笑半天,見霍因還沒反應過來高見澤是在打趣他,便在桌下踢了高見澤一腳,“你還沒完了。”

當著自己的面欺負他的小朋友,反天了這是!

小朋友挨在蕭準身邊坐著還在認真看菜單,找肉吃,啥也不知道。

高見逵終於歇了戲弄他霍江哥哥的心思,酒菜上來就拉著蕭準胡天侃地,本來是想跟蕭準一醉方休的,但是霍因在旁邊盯著不給蕭準多喝,免得胃痛,倆人便喝了個微醺,霍因則是喝得奶飽。

飯後分別,霍因開車跟著導航去蕭準在附近的大平層公寓過夜。

這樓盤高檔鬧中取靜,電梯門一開就是客廳,蕭準讓霍因記著密碼,以後要是自己出差了,他就愛去哪住去哪住。

霍因嗯嗯應聲,他蕭哥微醺地歪在他肩上小聲的喋喋不休,身上軟綿綿的,濕熱的氣息直往他領口裏灌。霍因登時就有些忍耐不住,一把扯了口罩,低頭飛快在他唇上偷親了一口。

本來只是想親一下,結果剛沾上那兩片泛著酒香的溫軟薄唇,霍因就一發不可收拾了。他將蕭準抵在墻上,似乎是知道蕭準寵他縱他,就越來越放肆,兇猛囂張,吻弄得蕭準許久才回過神。

蕭準唇片被他吮得發痛,終於一把推開霍因,指著洗手間道:“漱口去,一股子奶騷味。”

霍因啊嗯一聲就松開他趕緊跑進洗手間漱口。

蕭準臉上滿是微醺的紅暈,扯著領帶往沙發走,霍因本來就年紀小,接個吻還一股奶味搞得他隱隱有種自己是個禽獸的錯覺。

霍因很快就跑出來了,回到客廳見他蕭哥沒反對就直接把人摁在沙發裏,繼續剛才那個吻。兩人均是意亂情迷,蕭準最後一根弦都快崩斷了,堪堪喘息著推搡霍因胸膛,紅著臉道:“你那一盒子‘氣球’在別墅呢……”

霍因呼吸也急,眼裏均是情動的水霧,襯得眼眸越發明亮純澈。

他氣息一滯,蹭地起身道:“我現在就去買!蕭哥你別睡,等我,我很快就回來!”

霍因匆忙把腰帶系回去,勒得下腹一痛,齜著牙抓起手機就跑,顯然急得很。

蕭準本來還想說自己去買,霍因現在人氣正盛,大晚上出去買“氣球”萬一被拍到怎麽辦?結果這小孩兒腿長,兩三步就狂奔出去沒影了。

蕭準拉扯了一下被霍因拽崩一顆扣子的襯衫,躺在沙發上好一會才頭頂冒煙地起來,去洗手間沖澡。

開始了就沒停下還好,這開始了又暫停,自己在家等著那小孩兒回來做……的心情,真是又羞恥又激動。

蕭準臉上熱度不減地簡單沖了澡,頂多就十分鐘,穿著睡袍出來就聽見電梯開門的聲音,然後霍因就氣息紊亂地跑回了家,顯然是一路飛奔,亟不可待。

蕭準看他一眼,見他手裏甩著一長串的塑料小包裝袋,登時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怒道:“你就這麽拿在手裏回來的?!”

“這個是泡泡糖。”霍因隨手把一長串扔旁邊,抿唇笑著,獻寶似的跑到蕭準身前拍拍外套鼓鼓囊囊的口袋,嘩啦掏出一大把小方盒,在他潮紅的耳邊輕吻一下,低低道:“‘氣球’在這呢。”

說完隨便挑了個房間,一把將蕭準拽進去。

……

……

翌日清早霍因難得比蕭準早醒一次,他看了時間,快到他蕭哥上班的點了,雖然還想好好溫存一會,但絕不能讓他蕭哥餓肚子,便只輕輕在沈睡的蕭準唇邊親了親,輕手輕腳地爬下床。

此時床邊一片狼藉,霍因披上衣服就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該撿的撿,該扔的扔,不然等會他蕭哥醒了肯定又要惱羞成怒捶他一頓。

收拾完就乖巧跑出去,變身海螺姑娘做早飯了。

蕭準過了半個多小時才醒,躺著懵了一會,隨後一把掀了被子蒙著頭,滿臉羞恥。

腹中深處還隱約有些一跳一跳的微痛,蕭準咬牙切齒,否決桌子他就在床上可勁兒折騰是吧,媽的,剛長大一小屁孩哪來這麽多花樣,真他媽會鬧騰人!

蕭準正在被窩裏惱羞成怒呢,聽見輕輕的開門聲,他掀開一角看過去。

霍因正貓貓祟祟地探進來一顆粉色狗頭,見到蕭準醒了才徹底推開門,呼啦跑過來蹲在床邊,拿腦袋在蕭準頸窩間蹭了蹭,又奶又甜地說:“蕭哥你醒啦,今天還上班嗎?”

蕭準他……

他這氣就消了。

“不上班怎麽養你這只四腳吞金獸?”蕭準摸摸他腦袋。

“我也可以養你啊。”霍因湊上前跟他抵著額頭蹭了蹭,順便親一下。

蕭準笑笑,坐起身讓霍因給他拿衣服過來,順便低頭看一眼,還好這小孩聽話,明顯的地方都沒痕跡。

“我做了早飯,等會我送你上班。”霍因拿了一套西裝從衣帽間出來。

蕭準神色一僵,滿腦子都是粗體滾動的一句話:他做了早飯。

他又做了早飯!

蕭準想說我以後天天去公司吃也是一樣的,但看著霍因滿眼期待的模樣又不舍得打擊他,有氣無力地點點頭道:“好……我先去洗漱。”

吃霍因做的飯跟上刑差不多,蕭準拖著沈重的步伐在餐廳坐定,等霍因把菜端上來,就抱著赴死的心態嘗了一口。

難吃。

但好歹也能吃了,怎麽都能說是進步。

蕭準便伸手拍拍霍因趴在一旁的腦袋,拉過他的手看兩眼,看到沒傷口才放心。

下午霍因要去電視臺,蕭準算算日子應該是要彩排了,指不定晚上或者明天就正式錄制。這檔節目還簽了大平臺的合約,幾個大視頻平臺同時叫陣打擂,錄制節奏很快。

節目又大獲成功,明年說不定就會出第二季。而第一季的冠軍,必然難以超越。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,其他選手錄制完就忙得腳不沾地,緊張得冒汗,為下一期做準備,就霍因不當回事,天天跟在蕭準身邊。下午就要彩排,上午還要繼續跟著蕭準晃到公司來。

秘書室見弟弟又來了,給蕭總送咖啡的時候就順便給弟弟倒了一杯牛奶。

蕭準處理工作,霍因就在電視機前打游戲,不斷有秘書進來給他送牛奶可樂奶茶冰淇淋。蕭總吩咐了,不能讓弟弟嘴巴閑著,粉絲姐姐們得了這額外工作還倍兒高興呢。

弟弟認真打游戲好乖呀,嘿嘿,想偷拍。

徐秘書不管給霍因送零食的活,敲門進來道:“蕭總,樓艾來了。”

蕭準翻看文件的手一頓,他這馬上就要開會了,偏偏這個時候來,遲疑了幾秒道:“讓她進來吧。”

樓艾上不來,正在樓下大堂等著,她也不是會為難人的性子,沒有預約就讓前臺秘書上報了一下,領著絨絨在大堂靜靜等著。秘書得了上邊的回應,才領著樓艾進電梯,給她刷了總裁辦所在樓層的卡。

昨天的種種蕭準已經讓徐秘書去查了,本來只是探探蕭家那邊有沒有查到霍因頭上,卻意外得知蕭明那邊出的事,鐘氏截了蕭明準備大展拳腳的地皮,一下挫光了他的銳氣,把他嚇得幾乎要縮進殼裏。

但這其中也沒有蕭準的手筆,樓艾過來幹什麽?

秘書小何領著樓艾進辦公室的時候,徐秘書正捧著一份文件讓蕭準簽,簽完立刻合上夾在手臂下,面無表情地看著樓艾。

“叔叔!”絨絨這個小自來熟見了蕭準立刻撒開媽媽的手往前撲,抱著蕭準腿蹭蹭。

徐秘書趕緊把這咯咯笑的小丫頭抱起來,放在臂彎掂了掂。

樓艾輕笑著走上前把絨絨接回來,她其實已經有些抱不動絨絨了,接過來就手臂一沈趕忙放下地免得摔了女兒,暗暗羨慕徐秘書手勁兒大,輕易抱得起來還能掂兩下。

蕭準在她說話先一步問道:“我有個會議馬上開始,你在這裏等我還是我再聯系你?”

他毫不客氣,但面對樓艾也沒有攻擊性,就像對待一個陌生人。

樓艾輕輕擺手道:“沒事兒,你先忙你的就好,你不嫌打擾我就在這裏等你。”

蕭準沒什麽表情地點點頭,拿著文件夾走到霍因身後,一手搭在沙發背上俯身靠近他露出一絲輕笑,“奶罐子,別玩了幫我招待一下客人好不好?我去開個會。”

霍因摁了暫停,轉頭看了樓艾一眼,見她沒註意到這裏,飛快在蕭準臉頰親一下,笑得眼睛瞇起,乖乖道:“好。”

“我很快就回來。”蕭準不計較這個吻,在他腦袋上抓揉了一把就帶著徐秘書走了。

樓艾已經帶著絨絨在不遠處沙發落座,霍因放下手柄沒過去,去茶水間泡了茶,又從冰箱摸了個小盒裝的哈根達斯冰淇淋,分量很小剛好合適小朋友吃。

他端著托盤過來,放在樓艾面前。

樓艾道了謝,面上有些不善交際的尷尬。之前蕭準跟高露說的事早就在家裏鬧開了,一開始只以為他是在說氣話,卻沒想到是真的。尤其她認得霍因,最近還在看他的節目呢,猝不及防的就在生活裏撞見了,還是蕭準身邊的人,她生活裏沒有接觸過喜歡同性的人,一時還不知道說點什麽。

當然霍因這活潑開朗的性子也不用她這個社恐活躍什麽氣氛,只是當下他不願意罷了。

蕭準走後霍因那單純無害的笑容就不見了,他在樓艾對面坐下,眸光顯得十分冷淡,忽然開口道:“你是蕭明的妻子?”

樓艾讓他冷淡的態度弄得楞了一下,“是的。”

霍因見絨絨半天摳不開冰淇淋的蓋子,便伸手拿過來摳開遞給她,得了絨絨一聲謝謝也不見笑意。

他兩手環胸抱在一起,看著樓艾的眼神冷冰冰的,顯然十分不喜歡她。

樓艾有點無措,不知道自己哪惹到他了。

她哪裏知道霍因先是通過蕭遙,又讓房房全力調查,早就把蕭家查了個底兒掉。當年她眼瞎心盲幫著蕭明欺負他蕭哥的事,他知道,後來幾年她找機會想跟他蕭哥道歉,他也知道。

只是不管樓艾是不是真心想跟他蕭哥道歉,霍因都對她十分有敵意,她要是真覺得自己錯了,也就是認同蕭明也錯了,那為什麽還願意跟蕭明那種混賬東西結婚育女?

可見眼瞎心盲是絕癥,治不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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